論久嗽久瀉久汗
天師曰∶收治者,氣散而收之也。如人病久嗽不已,久瀉不已,久汗不已是也。久嗽省,人無不為邪之聚也,日日用發(fā)散之劑而不效者何?氣散故耳。氣散矣,而仍用散藥,無怪乎經(jīng)月而不效也。法當用收斂之藥一二劑,便見成功。方用人參一錢,白芍三錢,酸棗仁二錢,北五味子一錢,麥冬五錢,蘇子一錢,益智仁五分,白芥子一錢,水煎服。(〔批〕止嗽神丹。)一劑輕,二劑全愈。后服六味地黃丸,加麥冬三兩,北五味子一兩。服之不再發(fā),否則不能保其不發(fā)也。蓋久服散藥,耗盡真陰,雖暫用收斂之藥,m.f1411.cn/job/一時奏功,而真陰既虧,腠理不密,一經(jīng)風邪,最易感入,此必須之勢也。服地黃丸,水足而肺金有養(yǎng),腠理自密,又何患重感風邪哉。
大瀉之后,必多亡陰,亡陰既多則元陽亦脫。若不急為收止,則陰絕陽亡,可立而待,法當用止塞之品;蛞尚拔幢M去,如何止住其水,萬一邪居中州,則腹心之患,不可不慮。其言則是,其理則非。吾言大瀉者,乃純是下清水,非言下利也。利無止法,豈瀉水亦無止法乎。敵人患水瀉者,急宜止遏。方用白術五錢,茯苓三錢,車前子一錢,北五味一錢,吳茱萸五分,酸棗仁一錢,水煎服。(〔批〕分水神丹)。此方止藥少于補藥,健脾去濕,水性分消,不收而自收也。
若純以粟殼以澀止之,而不分消其滔天之勢,則阻滯一時,勢必潰決,反生大害矣。
大汗之病,陽氣盡隨汗而外越,若不急為止抑,則陽氣立散,實時身死。法當以大補之劑煎飲,一線之氣可留,而大汗可止。方用人參一兩,或黃 二兩代之,當歸一兩,北五味一錢,桑葉七片,急為煎服。此方即補血湯之變,妙在補氣藥多于補血,使氣旺則血自生,血生汗可止。況方中加五味子以收汗,加桑葉以止汗,有不相得益彰者乎。倘以大汗之人,氣必大喘,不可以參 重增其氣,純用補血之品,未為無見。然而,血不可驟生,氣當急固,罔顧氣,徒補血,未見功成。此似是而非,又不可不急辨之也。
此收法宜知,醫(yī)可不細加體認乎。
張公曰∶俱論得暢而妙,吐瀉無可再言。惟久嗽之法,吾意即宜以六味地黃湯,加麥冬、五味治之,似宜不必先用人參以救肺氣之害也。然而天師用之,必有深意,他日再敬詢之。(大汗癥,多系陽脫,有用大劑參附湯者。李子永識。)m.f1411.cn/sanji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