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頭面無端忽生小瘡,癢甚,第二日即頭重如山,第三日面目青紫。世人多不識此癥,此乃至危至急之病,茍不速救,數(shù)日之內(nèi)必一身發(fā)青黑而死。若青不至心胸者,尚可救療。因其人素服房中熱藥,m.f1411.cn/shouyi/熱極便為毒也。凡人入房而久戰(zhàn)不泄者,雖氣主之,而實火主之也。氣旺而非火濟之,則不足以鼓動其興趣,而博久戰(zhàn)之歡。
補氣之藥,斷不能舍參、 而求異味。世人貪歡者多,吝惜者亦復(fù)不少,用熱藥以助火,非多加人參不足以駕馭其猛烈之威,無如人參價高,力難多備,方士不得已遷就世人,乃少減人參,則功力自薄,及多加熱藥以壯其火,于是金石火 之藥紛然雜用,謂不如此,不足以助其命門之火也。夫命門之火,腎火也,非真陰之水不養(yǎng),不同于脾胃之火可以外水解之也。且腎火既旺,則外勢剛強,必多御女,一取快樂,偶爾縱欲,亦復(fù)何傷。無奈yin心無盡,愈戰(zhàn)愈酣,火熾則水干,火沸則水涸,即不頻泄其精水,亦不足以制火,而熱毒有結(jié)于腸胃者矣。況戰(zhàn)久則興必深,未有不盡興而大泄者,精泄過多,則火更旺,未免陽易舉而再戰(zhàn)。或歸于前藥之太少,更多服以助其勢,孰知藥益多而火益烈,戰(zhàn)益頻而水益竭乎。久之水涸火炎,陽雖易舉而不能久戰(zhàn),未免有忍精 綣之時,勉強而斗,精不化而變?yōu)槎荆Y(jié)于陰之部位而成癰,結(jié)于陽之部位而成毒。頭上者,正陽之部位也,較生于陰之部位者更為可畏。非多用化毒之藥,又安能起死為生哉。方用回生至圣丹∶
生甘草(五錢) 金銀花(半斤) 玄參(三兩) 蒲公英(三兩) 天花粉(三錢) 川芎(一兩)水煎服。
一劑而頭輕,青紫之色淡矣。再服二劑,青紫之色盡消而瘡亦盡愈,不必三劑也。
此方化毒而不耗其氣,敗毒而不損其精,所以建功甚奇也。此毒原系水虧之極,而瀉毒諸藥無不有損于陰陽,惟金銀花攻補兼妙,故必須此品為君。但少用則味單而力薄,多用則味重而力濃。又加玄參以去火,甘草以瀉毒,蒲公英之清熱,天花粉之消毒,川芎之散結(jié),自然相助而奏效也。
一無名腫毒,生于思慮不到之處,而其勢兇惡,有生死之關(guān),皆可以無名腫毒名之,不必分上中下也。前條止言頭上,而在身之左右前后與手足四肢尚未言也。
不知得其治法,無不可以通治。失其治法,則在上者不可以治中,在中者不可治下,在下者不可以治上中也。得其治法者若何,大約上中下之生無名腫毒者,多起于yin欲無度之人。又加之氣惱憂郁,火乘其有隙之處,蘊藏結(jié)毒,故一發(fā)而不可救,所以無名腫毒盡是陰癥,而絕無陽癥也。然則治之法宜用解陰毒之藥矣,惟是解陰毒之藥多半消鑠真陰,因虛而結(jié)毒,復(fù)解毒而虧陰,安有濟乎。故無名腫毒往往不救,乃是故也。余得異人之傳,仍于補陰之中以行其散郁之法,可佐之解毒之品,微助行經(jīng)之味,是以多收其效。余不敢湮秘傳之書而負萬世之人也。方用∶
玄參(一斤) 柴胡(三錢) 生甘草(一兩) 三味煎湯十碗,為主。倘生于頭面,加川芎二兩、附子二錢,再煎汁取三碗,分作二日服完。未破者即消,已破者即生肌而自愈,不必二劑也。倘生于身中前后左右,加當歸二兩、甘菊花一兩、附子三分,亦如前煎服。倘生于手足四肢,加白術(shù)二兩、附子五分、茯苓一兩,亦如前煎服,無不收功。
此方名收黑虎湯,言即至惡之人見黑m.f1411.cn/zhicheng/虎亦未有不寒心者,是惡毒得之盡散也。
玄參最善退浮游之火,得甘草之助,能解其迅速之威,得柴胡之輔,能舒其抑郁之氣。且又有各引經(jīng)之味,引至結(jié)毒之處,大為祛除。妙在用至一斤,則力量更大。
又妙是補中去散,則解陰毒而不傷陰氣,所以奏功更神。人勿驚其藥料之重而不敢輕試,深負(鐸)一片 救世之懷也。若些小輕癥與非陰癥瘡毒,俱不必用此重劑,又不可不知耳。